秦青桐終究還是沒有跟她的兩個弟弟解釋她的狼狽,也不愿意將她脆弱的一年展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哪怕其實(shí)她本來就不是很堅(jiān)強(qiáng)。
用來敷衍尺素的話,秦青桐也同樣用來敷衍了柳安,哪怕覺得有些愧疚,但是秦青桐確實(shí)也沒辦法將真正的緣由脫口而出。
不僅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保護(hù)羅林,不論因?yàn)槭裁吹睦碛桑齻兘K究是帶著一世記憶的人,并不是誰都接受得了。
況且,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正因?yàn)樗鼜膩頉]有被置于口舌之上。
拙劣的理由敷衍了尺素,同樣也敷衍了柳安,只是面對柳安那雙與柳青嗣相似的眼睛,秦青桐總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隱私可言,總覺得一切都被柳安看在眼里,只是沒有戳穿她而言。
對上這樣一雙眼睛,秦青桐若說沒有愧疚和擔(dān)憂是絕無可能的。秦青桐的忐忑柳安像是沒看見似的,只是溫和的詢問她們這一日都做了什么,感覺怎么樣,可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地方。
本就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秦青桐自然是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只是說著說著總覺得眼睛有些濕潤。柳安等秦青溪和秦玖川睡了,設(shè)下結(jié)界這才坐到了秦青桐的身旁。
「怎么又哭了?」。
秦青桐下意識得伸手去擦眼睛,卻沒有鮫珠落下來,這才有些懊惱。
「我沒哭,祖父看錯了。」。柳安也不跟她辯駁,只是摸摸她的腦袋緩聲道:
「宗門怎么樣?喜不喜歡?」。
比起對秦青桐的敷衍刨根問底,柳安更在乎她能不能得到安寧,在太玄能不能找到歸屬。過去已然無法改變,何必耿耿于懷,她還那么小,不應(yīng)該沉溺于過往。
秦青桐不是傻子,自然能體會到柳安的良苦用心,她本來也想說些安撫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來違心的話。
「我不知道,祖父,我不知道。從前我們住在鮫人宮里幾乎從來沒有踏出去過一步。現(xiàn)在,在這里我們同樣也無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以前,我覺得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沒有什么不好的。有爹爹、父親、弟弟、妹妹,還有逛不完的花園,就這樣過一輩子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秦青桐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和將腦袋埋在沙子里的蠢鳥沒什么兩樣。
「可是,當(dāng)我不得不離開家的時候,出了門我連路在哪里都分不清,要不然也不會走了許久才走到珠淚城。現(xiàn)在在這里,大家對我們姐弟很好,也像之前在鮫人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