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針對于建虜諸事,這屬總攬平叛事宜。”
在短暫錯愕后,張國維上前道:“如今圍繞蒙韃、建虜所起風波,軍務院掌握詳細情報,理藩院終究是新設的,叫他們主導,這恐會出岔子吧?”
“何況此事要在朝傳開,只怕也會引起不必要的爭議與分歧,畢竟軍務院總攬平叛,奪兵部一些職權,此事至今都還有爭議,而今下又牽扯進理藩院,只怕朝局……”
講到這里時,張國維特意停頓下來。
他講這些話,不是不滿于這件事,軍務院靠邊站了,理藩院上位了,實則是他講的這些,就是心中所憂。
畢竟今下的朝局不安定。
特別是南北兩直隸發(fā)生災情,哪怕時間過去的久了些,可這件事在朝野間仍有不小的輿情。
軍務院其他大臣,盡管沒有站出來說什么,但一個個的表情也體現出他們內心的想法,有不解,有疑惑,有驚愕。
反觀劉鴻訓這幫理藩院大臣,一個個也都處在懵的狀態(tài),是,籌設理藩院之初,天子是明確了職權,可眼下的理藩院,根本就沒有實力去承擔這一切,這些都是需要沉淀后,才能逐步謀取的。
“對外仍屬軍務院平叛范疇,但關起門來,就是朕講的這些。”
看著御前諸臣的反應,朱由校平靜道:“隨著吉黑兩都司的扎根,隨著雙邊聯合作戰(zhàn)的深入,在朕的心里,圍繞建虜這一塊,就不再屬于平叛范疇了,而要上升一個層次,這就需要理藩院來介入了。
“朕特設理藩院,就是想一改先前消極態(tài)度,而以強勢態(tài)度管理好大明一眾外藩,在朕的眼里,大明邊陲的蒙、滿(朱由校定義)、回、藏等少數民族都屬于外藩這一范疇,何時他們活躍的范圍,真正納歸到我朝本土范疇,那上述諸族就將移交給新改的鴻臚寺等有司管轄了!
“而何為少數民族?很簡單,那就是少于我漢族人口的族群,都統(tǒng)歸于少數民族范疇之內。”
“在我大明本土境內的少數民族,如壯、苗、彝、傣等族,因為是在我大明中樞直管范疇內,那涉及對應事宜,就將歸新改的鴻臚寺等有司管轄,這些會在今后逐步推動,眼下還不到時候。
朱由校的這番話講完,陳士奇等軍務院大臣也好,劉鴻訓等理藩院大臣也罷,無不是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們有些跟不上天子的思維了。
這就是朱由校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