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冰是運動員,身體反應速度很快,大腦處于死機狀態,肌肉仍舊命令他下蹲保護自己。只是窗簾他不敢拉開,生怕外面有什么定點瞄準,隨機掃射。
不是做夢吧?夏冰狠狠地咬了下舌頭,生疼。
可是他必須要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發生了什么,幾番努力之下終于控制住了雙腿,站起來,拉開厚重的窗簾。
外面的世界已經凍住了,很多人在小區里跑,很多人在追,不知道他們打什么架。還有不少人因為不熟悉冰面的滑,直接滑倒了,被后面追的人摁倒,打成一團。
有人受傷,冰上開始有血,很多很多的血。還有一個人的胳膊掉了,捂著傷口往外跑。
尖叫聲,炸裂聲,汽車鳴笛聲,亂作一團。
“這是……怎么了?”夏冰不敢打開陽臺門出去看,只敢在屋里站著。
可是他沒看到身后,剛才斷了氣的言意鈞,又站起來了。
只是站姿很不正常,頸椎是反關節的扭轉,眼球也變得很渾濁。血管全部顯現在臉上,像是脖子被咬斷了。
這個言意鈞停了幾秒,站住后渾身抽搐幾下,朝正往窗外看的夏冰撲了過去。
夏冰聽到一陣異動,回過身時已經來不及了,言意鈞離他只有半米距離。再是運動員也沒法躲過這一劫。
可是一聲巨響之后,言意鈞在夏冰面前倒了。他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令人費解的是,脖子上的傷口竟然呈現出凝固狀態,仿佛他死了許久,血液早就干掉。
陳重拎著一根伸縮式的冰球棍,站在夏冰面前,臉上濺了幾滴血,滿身殺氣。室內溫度很低,他嘴邊有白氣呼出來。
察覺到夏冰的驚慌,陳重往后退了幾步。往面前一站,等著發落的樣子。
梁初和遲飛揚在樓梯上,處于正往下奔跑的狀態。陳重先他們一步,用冰球棍打穿了重新復活的言意鈞的后腦。一下子,猛,絲毫沒猶豫。
夏冰也是滿臉的血,就這么和陳重互相看著。
陳重攥著冰球棍,等待發落,一會兒覺得夏冰沒反應,才開始僵硬地移動,先去檢查言意鈞是不是死透,再著急地去找便利貼,快速寫了幾個字遞給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