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聽了之后,一愣。
他張開胳膊:“哥你說什么呢?我沒有被咬啊。你是不是這兩天被馬武的事嚇到了?快上來,咱們快回去吧。”
可夏冰卻不動,手在背后,緊握著一瓶紅酒。他犯傻了,這種時候不應該問出來,一旦問出來,就沒法回頭。可是人在極度緊張和恐懼的時候,腦袋里就那一根筋,思考能力消失了。
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出于他想把這個未知的危險隱患,留在地下室,在地下室解決,絕對不能讓他上去。
“你下來。”夏冰只能這么說,“咱們在下面……談談。”
“我下去干什么?酒窖里太冷了。”鄭平滿臉不解,“哥,你是不是誤會我什么了?”
“沒有誤會。
”夏冰很肯定地搖搖頭,這種時候,再沒有比狗鼻子更靈敏的預警器,馬武的柜子里有喪尸的血,它就沖著柜子一直叫,它能聞出什么來。
它能聞出喪尸的氣味。
“哥?”鄭平往下走了一節臺階,“談什么?你懷疑我?”
隨著他下了一節臺階,夏冰也退后一步。“你下來,咱們兩個談談。”他拽緊狗鏈,“就你和我。”
“談什么?”鄭平又往下走了一節,“我真的沒有被咬啊,咱們剛見面的那一天,你們檢查過我的,我沒有受傷!
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誤會我了?我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嚇著你了,是我不對,我不該躲在衣柜里……”
“你身上,有喪尸的氣味。”夏冰打斷了他,“我聞不出來,但是騙不過狗鼻子。
只是我不清楚你是感染者,還是帶有抗體的人,或者是別的。除非你現在把衣服都脫了,把衣兜當著我翻一遍,你脫吧。”
鄭平剛要張口再解釋,又不說了。他低下了頭,開始揉眼睛,半張臉被照亮,眉頭苦惱得皺著。“哥,我……我……”
他要哭的樣子,讓夏冰有一瞬以為自己錯怪了他,可是隨即,他抬起了頭,表情無所遁形。這也是夏冰第一次看清楚了,他每次揉眼睛的時候,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