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距離空山宗覆滅,已經過去了七年的時間。從那一天起,所謂的辰平洲五大宗門,便只剩下了四大宗門。
至于空山宗留在辰平洲各地的靈田,礦產,以及數千負責打理這些產業的外院弟子們,大多都被其他四大宗門接收。
在空山宗覆滅時,也有十幾位的空山宗供奉長老,以及百來名空山宗的內門弟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滯留在宗門之外,也僥幸從這場劫難中活了下來。
但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空山宗內門弟子的日子也并不好過,他們的最好選擇,就是加入其他四大宗門,以尋求庇護。
因為像是空山宗這種龐然大物,在這世界上的敵人遠比朋友要多得多。而此時此刻,大象已經倒下了。有的是人會來尋仇。
當然,也不是所有空山宗的內門弟子,都選擇投靠其他的四大宗門。
盡管已經覆滅,但以空山宗的龐大體量,給這個世界所帶來的影響力仍然存在,甚至很可能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減弱絲毫。
而就在這種慣性之下,辰平洲的新格局,也在悄然形成。青鵲國,江道郡。南城郊,官道旁的一間破舊旅店內。
一位容貌俊朗的青年,坐在店里角落處的一張餐桌前,桌上溫著一壺熱酒,以及幾碟小菜。
頃刻時間后,旅店的門突然被人粗暴的從外面推開,然后一位穿著粗布衣,臉上生著胡渣,并且背著駭人玄黑色巨劍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踏入店內,朝著青年的方向走來。
這男人自顧自的給自已倒了一碗酒,然后吐掉嘴里的草針,端起酒來一飲而盡。
酒水順著他的胡渣流淌下來,隨后將空下來的酒碗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嘖!
”他咂了咂舌頭,然后拎起桌上溫著的那壺熱酒,端詳了一會兒:“真他媽難喝啊,就這種東西,還要收我二十文錢?
”柜臺后的伙計顯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朝著男人的方向看了過來,然后瞧了兩眼剛剛被這身著粗布衣的男人,隨手倚在身旁的那把巨劍,縮了縮脖子,什么都沒有說。
大不了,這壺酒錢就不要了。伙計心里如此想道。“怎么樣,丁大哥?
”與那男人同坐一桌的俊朗青年沉穩的開口問道。“找到了。
”身著粗布衣的男人回答道:“那孫子就躲在這江道郡中的呂家,給他們呂家子弟當教習,現在化名叫什么詹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