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陳彥就是覺得這突然消失的鼾聲很反常。他在心中不禁開始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已在上一輪回當中的死亡,并不是有誰在針對著自已。而是在針對著所有人?
的確如此,現在的陳彥不再是曾經那個眾所矚目的空緣山首座,而就只是個即將拜入某三流小門派的十五歲少年罷了。
如果真要說有誰要針對自已的話,未必有些太過于自作多情。
除非有那種對因果的理解,甚至要大于黎樞機的人,在天命和因果當中窺見了自已的存在。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黎浩然已然屹立于這個世界的頂點之上,能在對因果的理解上超越黎浩然的,就只有登仙境的真人才行。
也就是說……陳彥從床榻上坐起身來,被褥和衣物之間所產生的布料摩擦聲音在這深夜里甚是刺耳。然后他往門前走去,拉開房門。
映入他眼簾中的,就只是旅店里的漆黑走廊。然后陳彥十分警惕的,朝著屋門外邁了出去,盡可能的讓自已的鞋底與地面相碰的聲音降到最小。
走廊中還殘存著一股輕微的,蠟燭熄滅后的氣味。按理來講,旅店走廊中的燭燈,都本應是徹夜長明才對。
突然,利器劃破皮肉,斬斷筋骨的的聲音,傳入陳彥的耳朵當中。陳彥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那是旅店二樓西側,走廊盡頭的房間。然后,他推開房門。
房間內的窗簾飛舞,涼風從窗戶外涌入房間,最后迎著陳彥的方向吹來。陳彥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房門前,冷眼瞧著房間內的場景。
房間內的一切都很整潔,這間旅店里的伙計有認真清掃過。唯有茶桌之上,擺放著四顆人頭。
陳彥認得這些人頭的主人,正是碧丘宗的那四個修士。分別屬于王長老,邢子昂,公孫晟和朱倩。
而在茶桌之下的地面上,也被丟放著幾顆人頭,陳彥認得其中的幾顆,都是此次通過碧丘宗收徒儀式第一次選拔的人。
正在這時,陳彥的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的聲音。腳步的聲音很重,像是故意踏出來的那般,就是為了想讓自已聽到。
“如何,我的杰作?”聽起來似乎有些得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