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笑:“害羞嗎?”
卷毛繼續蹭,“不敢看你?!?br/>
“那趁我沒醒,偷襲?”
“嗯?!?br/>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莫忘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回家。吳思嶼在新的一周開始就去上班。
“你上班要上到什么時候?”
“除夕前?;厝ィ煤门阃夤馄牛惺裁葱枰业牡胤?,我可以馬上飛過去的?!?br/>
“走了——想得美,怎么會有需要你的地方——不要太想我!”
“要想我!”
掙脫懷抱,穿著薄薄的灰綠外套的圓臉蘑菇頭走進機場安檢區,一步三回頭。
她走路總是腳步不肯抬太高,每走一步,腳尖幾乎擦地,懶洋洋的。
吳思嶼一直和她招手,直到人走進門后。
心空落落的。
寒假的莫忘挺忙的。外公手術恢復過來后,失語,右側偏癱。外婆把外公接回了家,請了護工,莫忘莫想就去外婆家住下了。
除夕那天上午,莫忘和外公坐在院子里曬太yAn。
老人剃光了頭,腦袋和皮膚向下耷拉,左眼皮b右眼皮蓋得深,兩只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樣子,像一截yu倒不倒的枯木,坐在輪椅上。
莫忘坐著小板凳,趴在輪椅扶手上,玩著外公手臂上的血管。突然,一陣通話鈴聲響起,莫忘一個直起身,把外公的左手給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