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哥的意念如無形的網,悄然籠罩住聾老太太的房間。
晨光透過窗欞的破洞,在炕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聾老太太正端著一碗玉米面粥,就著手中的咸鴨蛋,和坐在對面的易大娘張翠蘭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
這早飯是張翠蘭一早送來的,還熱乎著。易大媽扒拉了兩口粥,眼神里藏著幾分忐忑,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太太,有件事我憋心里好幾天了,想問問你。
那李家的鋼蛋,年紀那么小……”
話還沒說完,聾老太太擱下粥碗的動作猛地一頓,渾濁的眼睛驟然抬起,狠狠瞪了張翠蘭一眼。那眼神里帶著幾分陰鷙和警告,像淬了冰的刀子。
張翠蘭嚇得渾身一哆嗦,手里的筷子“當啷”一聲掉在桌上,后半截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慌忙低下頭,聲音都發顫:“我……我就是隨口問問,太太你別生氣。
聾老太太冷哼一聲,沒說話,只是拿起筷子,重重地夾了一口咸菜,咯吱咯吱地嚼著,眼神卻瞟向窗外,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小孩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指尖微微收緊——這老東西果然心里有鬼,連張翠蘭隨口一提都反應這么大。看來她在等我被張賴子做掉的消息。
小海哥盤膝坐在空間里,雙目微闔,他的神識分作兩股,一股悄無聲息地探入老太太大腦左側的布洛卡區——那是掌管語言表達的關鍵之地。
神識微微震蕩,如同投入靜水的石子,瞬間攪亂了區域內的神經傳導,卻又控制著力道,只造成細微卻不可逆的損傷。
另一股神識則直撲大腦皮層的運動中樞,專挑控制右側肢體的區域發難。
他指尖輕捻,神識化作細密的針,輕輕刺向那些負責傳遞運動信號的神經元,不多時,那片區域便如被濃霧籠罩,徹底斷了與肢體的聯系。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完成。
聾老太太正端著碗想再喝口粥,突然覺得右側身子一麻,手里的粗瓷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片。她想張嘴喊人,喉嚨里卻只發出“嗬嗬”的破風聲,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驚恐地瞪大眼,想抬右手去扶桌子,可胳膊卻像灌了鉛一樣,紋絲不動。半邊身子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身子一歪,重重地栽倒在炕沿上,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恐慌。
旁邊的張翠蘭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撲過來:“老太太!老太太你怎么了?!”
院子里的動靜很快引來街坊四鄰,亂作一團。慌忙送去醫院,,一番檢查后,醫生只皺著眉搖了搖頭:“典型的中風,半邊身子癱了,這說話的功能……怕是也難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