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喧鬧還沒散去,小孩哥跳級的喜訊傳遍了整條胡同,不少街坊鄰居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滿是艷羨的話音飄得老遠。
易中海扶著龍老太太,腳步沉沉地往屋里走,臉上那點勉強維持的笑意,早在轉身的瞬間就蕩然無存。
剛掩上屋門,他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壓抑的怒火:“老太太,你看那個小雜種!我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跳級,這下風頭更盛了!
現在這院子里,誰還把我們放在眼里?都圍著他轉了!這怎么能行?你得想個辦法,把這風向扭過來!”
龍老太太往炕沿上一坐,枯瘦的手指狠狠攥著炕席的邊角,渾濁的眼睛里迸出怨毒的光,她啐了一口,聲音又尖又冷:“這個小畜生,不能留了!”
“確實不能留!”易中海連忙附和,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你得讓賈張氏給秦淮茹捎話,讓她抓緊點,無論用什么手段,都得把傻柱子的心拉過來!
絕不能讓那個逃荒來的娘們把他籠絡住,只有傻柱聽我們的話,這院子的規矩才能攥在手里!”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落到了那個扎眼的名字上:“至于那個小雜種鐵蛋……要不,就找人做掉他!”
龍老太太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湊近易中海,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股陳年的狠辣:“解放前我認識一個混不吝,不是什么正經打手,就是收了錢替人消災的二混子。
他手下還有幾個惡人,心狠手辣得很。我給你他的住址,你拿一根小黃魚過去,這點錢,足夠他賣命了。”
她冷笑一聲,仿佛已經看到了鐵蛋的慘狀:“一個小屁孩,怎么可能是那幫惡賴的對手?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他誆出去,直接塞到大山里喂狼!
沒了這個小雜種,李家老婆子沒了靠山,看她還怎么吃干抹凈,看她還怎么跟我們作對!”
字字句句,都淬著陰毒,在狹小的屋子里彌漫。
而此刻,小海哥正端坐在自己的臥室里,眉眼沉靜,周身卻有一道無形的神識鋪開,將那間小屋嚴嚴實實地籠罩。
從易中海扶著龍老太太起身的那一瞬間,他就捕捉到了龍老太太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還有易中海看似恭敬、實則藏著陰狠的動作與眼神。
他幾乎是立刻就斷定,這兩人回去,必定要商量對付自己的毒計,這才不動聲色地放出神識,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著屋里兩人的謀劃,小孩哥放在膝頭的手緩緩攥緊,指節泛白。他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戾氣,心頭的怒火幾乎要燒穿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