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餅干正式生產進入第三天，食品廠車間里原本熱火朝天的景象突然變得有些異樣。

    制坯區的五名工人手里攥著搟面杖，卻都愣愣地站在案板前。小李低頭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面團盆，急得直跺腳，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凌廠長！面供不上了！小李抱著搟面杖沖到和面區，聲音里帶著哭腔，俺們五個人每小時能壓四十斤面的坯子，這兩臺機器才出二十斤，再這么耗著，今天三百箱的目標肯定完不成！

    他指著空盆，眼圈都紅了：戰士們還等著吃餅干呢，俺們不能拖后腿啊！昨兒個沈主任還說，邊防戰士們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巡邏，就盼著咱們的餅干充饑呢！

    凌薇正在檢查包裝區的油紙質量，聽到小李的喊聲，心里咯噔一下。她快步趕到和面區，眼前的景象讓她眉頭緊鎖。

    兩臺半自動和面機的手搖柄轉得磕磕絆絆，負責和面的張嫂、劉嬸、王姐三人輪流搖著機器，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后背的衣服全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張嫂的胳膊明顯在發抖，每搖一圈都咬著牙，臉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凌廠長，張嫂甩著酸麻的胳膊，聲音都有些發顫，這機器越搖越沉，俺們三個輪換著來，胳膊都快搖斷了，面團還揉得坑坑洼洼全是小疙瘩！

    您瞅瞅這面，跟麻子臉似的，咋能做出好餅干給戰士們吃啊！

    陳峰蹲在機器旁，用扳手敲了敲齒輪，眉頭擰成了疙瘩：齒輪松垮垮的，轉起來老打滑，俺緊了三次螺絲，還是不管用，傳動效率太差了！

    這破齒輪，跟老牛拉破車似的，轉一圈歇三圈！

    凌薇盯著機器齒輪，心里門兒清——這是偽裝的手搖柄和空間機器內部齒輪不匹配，才導致效率拉胯。她假裝沉吟兩秒，一拍大腿：有了！

    俺娘家有個老鐵匠，以前給俺修過類似的機器，他說換個加厚齒輪就能解決打滑問題，還能提速！

    她轉頭盯著陳峰，語氣斬釘截鐵：陳峰，你現在就去鐵匠鋪，按俺說的樣式鍛打兩個新齒輪，直徑五寸，齒厚一寸，齒紋要刻得深，必須厚實耐造！

    陳峰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沒問題！你畫個圖，俺現在就出發，保證兩小時內帶回來！鐵匠鋪老王的手藝您放心，他給農機站打過多少齒輪，從來沒出過岔子！

    凌薇快步回到辦公室，鎖上門立刻進入空間。設備零件區里，兩個做舊處理的不銹鋼齒輪早已備好，表面磨出斑駁銹跡，看著就像用了多年的老鐵件。

    她用手摸了摸齒輪的齒紋，心里暗贊：這空間齒輪的精度，比現在的手工鍛打強太多了！她用粗布把齒輪包好，塞進袖口，又快速手繪一張齒輪草圖，標注好尺寸和齒紋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