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大山黑天更早,車隊和人們往回走到一大半,才不到三點鐘,天色就開始黯淡了。
看來下午四點鐘就要徹底黑天。
吳迪背著獵槍,跟山民們走在一起,聊著剛剛獵物下山的狀態,又夸一夸誰家的笨狗有靈氣。
他在京城里只是個掛靠在街道辦下的擺攤的,在村里也只是個孤兒,但他在哪里都能混的少不了魚水。
而且在京城那種地方,信息最前沿,未來他不信他還是個擺攤的......
他,太想進步了。
只是積累人脈和金錢,是一個無法快進的過程。
眼下,牛車拉了兩頭野豬,加起來超過五百斤,十來只野兔,幾只野雞只有一只死于槍下,兩只蒙了眼睛的梅花鹿,另外的車里拉了漁網和裝的鼓鼓的麻袋。
倒不是麻袋全都裝滿了,而是魚已經凍成了冰坨。
等回到大隊部,卸了獵物,兩只鹿分別關進圈里,大多數拉著魚分別回家,卸了車再回來。
也有那熱心腸的,比如馬來寶和遲良這種,已經開始給野豬剝皮了,內臟掏出來交給年歲大的去處理。
老輩子人用雪處理內臟很有一套,腸肚都是干干凈凈,連豬鞭還有吹泡,都是不放過的,翻過來洗了下鍋。
另外一口大鍋已經燒上了水,幾個婦女在切酸菜,大白菜的酸菜,要把酸菜幫片幾刀,切出來才會細。
配合一把花椒辣椒八角蔥姜蒜,投進大鍋湯中,等野豬的肥膘和骨頭肉下鍋,一起慢燉酸菜。
“這只小野豬好,肋排下剛好五花三層,那只大公野豬肉就要柴,得烀久一點。”
遲良這種專業的殺豬匠,收拾野豬也是庖丁解牛一般,因為剝皮就少了褪毛的流程,速度更快。
他沒跟著去打圍打魚,就是要擺灶臺和桌凳,何況收拾獵物也是需要體力和技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