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一曬到屋里,他就跟條件反射似的從床上一躍而起,看了眼時間,卻是周六。
他最近在一家老牌游戲公司里做項目策劃,大事小事都輪到他干,連軸轉了一個禮拜,天不亮就去買咖啡提神。
好不容易一個周末,他剛想縮回被窩就回了神。出了房間,沈望正圍著圍裙熱牛奶,看到他醒了,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么不多睡會?”
“跟你醫生約了時間,你忘了?”
“沒忘,”沈望捏著圍裙的細邊,“你真要去?”
“嗯,不是前兩天說好的嗎?”
沈望垂下眼睛,支支吾吾半天。
顧重把燒開冒泡的牛奶倒進杯子里,把手指沾上的奶漬舔了干凈,而沈望還跟塊木頭似的杵著,顧重故作生氣地搭著他的肩,道:“你是不是瞞我什么了?沒去看病?
還是沒按時吃藥。”
沈望嘟囔了句:“我都照做了,很乖的。”
顧重順著他的脖子摸他的臉,都是骨頭,更別提脖子細得一捏就能碎,就跟摸只營養不良的貓似的。
沈望被他摸得耳朵尖都紅了,可惜顧重卻依舊啞著聲音評論道:“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我都胖了兩斤,你怎么還這么瘦?晚上又吐了?”
“沒,”沈望猶豫了會,別扭道,“你,你去那里不會想起不好的事嗎?”
“我?”顧重才反應道他在說顧槐堂的事:“想什么呢,顧槐堂跟個瘋子似的,看見只蒼蠅都要撲,你看見只薩摩耶都要躲我背后,誰會怕你。說起來你都是怎么給他喂食?”
“趁他睡著的時候。”
“你怎么跟小偷似的,”顧重揉了揉他眼角的紅,“天天哭也沒見你喝這么多水,哪來的水分?你要是乖乖的,回來給你帶巧克力。”
沈望很小聲地說:“明明是你自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