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從筆筒里抽出鋼筆,再三斟酌后簽了協議,交給助理小張。
小張接過合同,忍不住多看了薛言生一眼,薛言生翹著二郎腿,露出潔白的腳腕子,游戲聲音開得很響。小張關了門后忍不住嘀咕,老板居然這么縱容。
然而當薛言生手機冒出“doublekill”的女聲后,從文件里抬起了頭:“你能不能出去玩游戲?”
“不能。”薛言生道:“那你什么時候才能吃飯?”
“處理完工作。”
“我等你兩個半小時了。”薛言生冷笑:“要是是沈望,你舍得讓他等這么久嗎?”
顧重放下筆:“你怎么老是說起他?”
“因為你把我當團空氣,我要是不提起他,你連話都不想跟我講。”
顧重嘆口氣:“我們去吃飯。”薛言生挑了挑鋒利的眉梢,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兩人不動聲色地選了家日料店吃,顧重給他布菜、倒茶,十分客氣,但薛言生卻不滿意,總是要挑他的刺,想讓他生氣,可顧重似乎變了個人,沒了囂張的氣焰,內斂了許多。
但薛言生發現,他只要說起錄綜藝的事時,顧重就會認真聽,講到沈望時,顧重就會用筷子去挑那條秋刀魚。但他若是停下不講了,顧重又立刻會抬起頭看他。
薛言生賣關子似的道:“你應該好好感謝我,我替你出了口惡氣。”
“你干什么了?”顧重果然頓了下。
“我幫你罵了他一通。”薛言生繪聲繪色地把印尼酒吧的那件事情說了出來,再添油加醋地把沈望當時的表情描繪成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顧重當然聽出里面的真真假假,并不夸贊他,反而極為平淡地評價道:“你不要罵他。”
“我是為你出氣,你為什么總是包庇他?”
顧重說:“他又沒有對不起我,不愛我難道是什么罪?當初也是我想跟他談的,說到底,還是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