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拍前兩日,他收到了劇本,寫了幾個做綜藝的要點,例如要輸贏平衡等,美和天天在他耳邊念叨,他就像是背詩那樣背給美和聽,證明自己沒有開小差。
節目組給他立的人設是靦腆單純,天知道節目組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時笑得直不起腰,這是他這兩個月里最開懷的一回。
但美和卻說節目組看透了他,挺準的,他反駁他不靦腆,但美和卻懶得解釋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美和有時表現出比他還要了解他的姿態,他時常分不清誰眼中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當然,或許都不是。
去印尼的前一晚,他在酒店樓下見到了所有的成員,老戲骨穆蕓,新晉小生藍鶴,流量小花楊茜,薛言生還有個模特,聽說剛進圈沒多久,但排場不小,比薛言生還晚到。
似乎叫閆懷,有點兒耳熟,聽著像焉兒壞。
他們幾個彼此寒暄幾句就開始面面相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楊茜想跟薛言生搭話,但薛言生戴著耳機旁若無人地打游戲,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只回穆蕓的話,而藍鶴則是最溫和的,周旋在他們幾個人之間,還經常提起他,叫他沈哥。
這時閆懷就登場了,一腳踏進最尷尬的氣氛里,卻笑得坦坦蕩蕩,見到沈望時還露出了許久未見的親昵,沈望茫然地看著他,他卻扯開嘴角問:“你不記得我了?”
他笑起來時很陽光,八分像顧重。
沈望立刻想起了那個昏暗的房間,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又像是被嚇到了,立刻移開了視線,美和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低頭問他怎么,他并沒有回話,只是視線亂飄,卻正好對上藍鶴笑吟吟的目光。
而閆懷摘下棒球帽,露出光潔的額頭,輕聲說,看來是記起來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說了聲有事,幾乎發抖地離開了,根本沒管后面的人或事,美和跑去追他,問他:“到底怎么了?
他咬緊牙關,才能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是他?”沈望盯住美和:“你應該跟我說一聲的,我說什么都不會來。”
“我跟你說過,閆懷這人——你當時沒什么反應,而且我沒有查到他有任何不利于我們的事跡?!泵篮妥ブ募绨颍骸澳愫退J識?”
沈望大聲說:“查是查不出來的。你應該給我看他的照片,你幫我查,我現在離開要賠多少……”
“你瘋了,又想違約了?”美和奇怪地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有什么過節?”沈望盯著美和的眼睛,想告訴他所有,卻見到這雙眼睛里的冷靜,他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秘密,即使對美和也不能說,他曾經下定決心要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
面對美和,他裝得很蹩腳,他東扯兩句,西拽兩句,最終在美和的逼問下,他求他別再問,他不想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