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山林里的泥土泡得稀爛,秦滄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每一步都陷進半尺深的泥里,拔腿時都帶著“咕嘰”的聲響。
后背的寒意還在往骨頭里鉆,那是柳天傲玄陰掌的余勁,凍得他五臟六腑都發疼,連呼吸都帶著白霧。
他懷里的紫檀木托盤被緊緊按在胸口,木牌的棱角硌得皮肉生疼,卻不敢有絲毫放松——這是他唯一的籌碼,絕不能丟。
身后的馬蹄聲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腳步聲和柳天傲的怒吼:“秦滄!你跑不掉的!把木牌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秦滄回頭瞥了一眼,只見柳天傲帶著五個手下在泥濘里追得飛快。
柳天傲的黑色錦袍已經沾滿泥點,卻絲毫沒影響他的速度,雙手泛著的白霜在雨幕里格外扎眼,掌風掃過旁邊的灌木,灌木瞬間結上一層薄冰,“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少舵主,前面是斷崖!他跑不了了!”一個手下指著前方喊道。
秦滄心里一沉,往前跑了幾步,果然看到一道丈寬的斷崖,下面是翻滾的山洪,水流湍急,掉下去肯定尸骨無存。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背對著斷崖,雙手握拳,再次運轉“山根立”——丹田內的內勁被陰寒之氣壓制,運轉得格外滯澀,氣罩比之前薄了不少,卻還是勉強護住了全身。
柳天傲帶著手下追到斷崖邊,形成一個半包圍圈,把秦滄堵在中間。他看著秦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跑啊?怎么不跑了?現在交出土牌,我還能留你全尸。”
“想要木牌,就憑本事來拿。”秦滄的聲音帶著寒意,不是因為害怕,是體內的寒氣在作祟。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柳天傲的雙手,那是玄陰掌的發力點,也是他唯一能找到突破口的地方。
柳天傲沒廢話,右腳猛地在泥里一踏,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沖過來,雙手泛著的白霜更濃了,掌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朝著秦滄的胸口拍去——“第一掌!”
秦滄不敢硬接,側身躲開。掌風擦著他的肩膀掠過,拍在旁邊的一棵小松樹上,松樹瞬間結上一層冰殼,“嘭”的一聲炸成碎片。
秦滄能感覺到肩膀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冰針扎了一下,卻沒時間顧及,因為柳天傲的第二掌已經到了!
“第二掌!”
這一掌比第一掌更快,更狠,掌風直接封死了秦滄的躲避路線。秦滄只能再次側身,手臂卻還是被掌風掃中——“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