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裹著霜氣,在清風寨的寨墻上刮出“嗚嗚”的聲響,像無數冤魂在嘶吼。
天剛蒙蒙亮,寨外的地平線上就涌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馬蹄踏地的“轟隆”聲、彎刀碰撞的“鏗鏘”聲、士兵的吶喊聲混在一起,像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雨,壓得整個清風寨都喘不過氣。
秦滄站在寨墻最高處,手里握著那把從血狼身上繳獲的斷刀,刀刃被磨得發亮,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寨墻上,二十三個能戰斗的士兵都弓著身子,手里握著修好的斷矛或破刀,眼神里滿是緊張,卻沒有退縮——這三天里,他們加固了寨墻,挖深了壕溝,在溝底插滿了削尖的木頭,還收集了足夠的石頭和弓箭,就算面對三百血刀門弟子,也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首領,他們來了!”趙虎跑上寨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依舊堅定。他指著寨外,只見三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血刀門弟子,正列著整齊的陣型,一步步朝著清風寨逼近。
最前面的是十個扛著云梯的弟子,后面跟著二十個推著撞車的壯漢,再往后,是排成三列的刀手,每個人手里的彎刀都泛著暗紅色的光,顯然是飲過血的兇器。
而在隊伍的最中央,一個騎著黑馬的老者格外顯眼。他約莫六十歲,頭發和胡須都呈暗紅色,像是被血染過,臉上布滿了褶皺,卻透著一股兇戾的氣息。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錦袍,腰間佩著一把長達三尺的彎刀,刀鞘上鑲嵌著七顆暗紅色的寶石,遠遠望去,像七滴凝固的血——正是血刀門門主,血刀老怪。
“秦滄!出來受死!
”血刀老怪的聲音像破鑼般響亮,隔著百丈遠,依舊清晰地傳到寨墻上,“三天前,你傷我弟子,辱我血刀門,今天,我要屠了你這破寨,讓你和你的人,都變成我血刀的祭品!”
秦滄沒有回應,只是對著身邊的士兵低喝:“準備!”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舉起弓箭,瞄準寨外的血刀門弟子;有的搬起石頭,放在寨墻邊緣;還有的握著斷矛,盯著越來越近的云梯,手心都攥出了汗。
很快,血刀門的隊伍就到了寨外五十步遠的地方。血刀老怪勒住馬,對著身后的弟子揮了揮手:“攻!拿下寨墻,每人賞十兩銀子!”
“殺!”三百血刀門弟子齊聲吶喊,聲音震得地上的枯草都在發抖。扛云梯的弟子率先沖了上來,推著撞車的壯漢也加快了速度,朝著寨門撞去!
“放箭!”趙虎大喊一聲。
寨墻上的士兵立刻松開弓弦,十幾支箭像雨點般射向血刀門弟子。
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弟子中箭倒地,卻絲毫沒影響后面的人——血刀門弟子個個悍不畏死,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