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沒有返回任何已知的安全屋，而是在林曦的指揮下，如同幽靈般在城市的脈絡中穿梭，最終駛入一個位于老城區的、由她臨時租用的地下車庫。

    這里信號屏蔽良好，出入口眾多，便于疏散。

    車停穩在角落的陰影里，車內燈沒有打開。只有林曦筆記本電腦屏幕發出的微光，映照著幾張凝重疲憊的臉。

    “芯片的解密程序正在運行，需要一點時間。

    ”林曦頭也不抬，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滾過一行行復雜的代碼，“對方用的加密方式很偏門，但不是軍方或警方的制式……更接近商業高級保密標準，但又摻雜了一些自研的算法。

    周凜守在車旁，透過車庫通風口的縫隙，警惕地監視著外面的動靜。阿杰則在車廂后部，看管著依舊被鎮靜劑控制的“屠夫”和“毒刺”。

    江斷塵靠在車廂壁上，閉著眼，似乎在假寐，但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他大腦正在高速運轉，復盤著倉庫里每一個細節——對方的戰術動作、裝備、那句“清除所有知情者”的命令。

    霍崢坐在他對面，借著屏幕的微光，看著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金屬芯片。它冰涼、堅硬，仿佛承載著未知的重量。

    “你怎么看？”霍崢低聲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他問的是江斷塵。

    江斷塵睜開眼，眸子里沒有絲毫睡意，只有冷冽的光。“他們很專業，不是普通的黑幫或者雇傭兵。動作干凈，指令執行果斷，那個領頭的……心理素質極強。”

    “他們想要‘屠夫’和‘毒刺’的決心很大，甚至不惜動用武力。

    ”霍崢接口，“這說明，這兩個人知道的東西，比我們目前撬出來的還要多，或者，他們本身的存在，對那股勢力就是某種威脅。”

    “那個‘信物’，”江斷塵看向林曦的電腦屏幕，“是關鍵。如果名單是真的，說明他們確實能接觸到‘牧羊人’的核心信息，能量不小。

    如果是假的……”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那將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誘餌。

    就在這時，林曦輕輕“咦”了一聲。

    “怎么了？”霍崢立刻問道。

    “解密完成了……比預想的快。數據量不大，只有三個加密的人名檔案。”林曦將屏幕轉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