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就停在距離少年半寸不到的地方,再加上她半跪在床榻上的動作,多少是有些曖昧。
霍桑如同觸電般收回手,從沒像現在這樣慶幸過自己是男兒身的事情。
那只罪魁禍首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只剩下屋內的兩人互相發呆。
倒是傅清先起了身,微微蹙起眉頭,淡聲問她:“你在做什么?”
正是半夜,白日里氣場極盛的紅衣公子此刻衣袍半解,廣袖滑下,露出半截小臂;除去了發冠。又長又順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再加上清澈無辜的眼神,竟有幾分惹人憐惜的意味。
他心下不知怎么就想到栽種過的那株曼陀羅,明明渾身是刺,卻在盛開的時候盈盈欲滴,勾引人去攀折。
想到這兒,心頭不禁有些淡淡的怪異感。
其實傅清也沒有完全睡著,不過是閉眼小憩,他是聽著這個名喚公子恒的青年下床開窗的,若不是沒有察覺到惡意,他早就會有所動作,不會裝睡到現在。
“我……”
霍桑有些頭痛,感覺這事完全是越解釋越亂,只好將收回手時順勢做了個挽頭發的動作,讓自己顯得自然些,“你臉上,方才有只不長眼的蚊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誠懇無比,就差指天發誓了。
傅清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眼下正是寒季,這里又山高云深,平日里根本見不到蚊子。
但這么拙劣的謊言,他也懶得戳穿。
“那個,”
霍桑只好又隨便找了個話題,“今晚月色很好啊,傅道友要一起去賞月嗎?”
傅清順著她的話往窗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