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抬起頭來看著陸元方,君子陸卻不曾說話,靜等著他的答復(fù)。
等了一會兒,唐松終究是抗不過君子陸的靜定,先自開口道:“小子今日本是為大人送這幅乎錄的《大江東去》而來,大人何出此言?”[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聞言,陸元方難得的笑了笑,伸手輕拍著一邊放置的《大江東去》道:“你以為老夫是為你這幅字?是為三日前你代老夫賦情的這首曲子詞而薦舉你?”
唐松沒說話,只是端起了酒樽向陸元方示意邀請。
陸元方亦端起酒樽小呷了一口,“你這首曲子詞著實是寫的好,然則,能寫好歌詩與曲子詞的未必就能做個好官,數(shù)十載以來,這等人老夫已經(jīng)見的太多。
若你只會填詞,便是填的再好老夫也斷不會薦舉你……”
唐松對君子陸這番話并無疑義,蓋因他這番話實在是大有道理。縱觀幾千年的史,能將大文豪與大政治家兩個身份完美結(jié)合的當(dāng)然有,卻實在太少,甚至是少到了鳳毛膦角的地步。
歸根結(jié)底,吟詩填詞與做個好官之間沒什么必然聯(lián)系,甚或還有些背道而馳。
不說別的,單是做個好官需要幾十年如一日的不厭瑣屑這一條,就足以讓很多崇尚自由的頂級文豪們望而生畏。
一個是理性,一個是感性。這其間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這也就是大多數(shù)人認為李白即便能做宰相也難做個好宰相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它性格什么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聽到君子陸說到這個話題,唐松卻是心頭一動的想起了前些天一直忙活著,直到昨天下午才最終定稿的章程。
遂放下酒樽開言問道:“相公所言甚是,然則據(jù)此言在下卻不免心有疑惑……”
“言”
“自前次幫辦考務(wù)開始,在下心中就一直存著一個疑惑。
若按國朝科考取才的各個科目而言,似明、明算等科明顯更為實用,譬如那明科,凡取中者多為熟悉律令之士,授官分發(fā)之后即刻便能接手公務(wù)明算科亦是如此……”
言至此處,唐松頓了頓后接續(xù)道:“反倒是明經(jīng)與進士科,取中者若不入館閣行文事,而是授官分發(fā)到具體職司的話,往往需耗時良久方能成一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