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鄉貢生補錄名單一出,對于唐松而言便是大事底定,剩下的這些時間里他便只需安心備考就是。
親自往宣仁門看過名單做了確認,隨后又應欣喜來賀的莊海山夫婦之邀往酒肆痛飲了一回后,唐松便正式禁足,專心于后花園精舍中埋頭讀書習琴。
每日誦詩習賦之余,唐松放下書卷,于精舍中或隨水晶習琴,或聽水晶鳴琴。
手持酒盞,看著窗內窗外的明月、竹影、《《》》著那透窗而過的清風微微拂動衣襟,總有今夕何夕,恍然似入聊齋世界的幻覺。
他這邊紅袖鳴琴夜讀書,那邊各地赴京士子們依舊是絡繹不絕的趕往神都,在這些士子中自然是少不了襄州金宗慶三人的。
三人結伴來京赴考,乍入神都,也為這都城的繁華所懾。加之行前老子爺的諄諄教誨告誡畢竟不曾全忘,是以三人也就收斂了在襄州的紈绔行徑,老老實實在北城找了客舍住下。
隨后兩天便是跑禮部,尋貢院,一并還要拜會一下在京城的襄州籍官員名士們。
得益于家世,這些個在京的官員名士們也不能太不給家鄉父母官面子,是以這三人行卷什么的可比當日的唐松順暢多了。
幾天跑下來,對當下的洛陽士林稍有了解之后。三人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唐松那如日中天般的聲名。
對此,三人又羨又妒,同時也幸災樂禍不已。
唐松聲名再響亮,但他終究是狠狠的得罪了宋學士。報應啊報應,如今朝廷竟派了宋學士來幫辦考務。這下兒那唐呆子可是扎扎實實撞到鐵板上了。
未必他這個破落戶家庭出身的人還能巴結上那正印主考的岳郎中不成?
一邊對唐松羨慕嫉妒恨,一邊帶著長隨小廝辦該辦的事情。如此這般將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三人在客舍又好生休息了一天后,金宗慶與黃繼來找著機會,撇開牛承志來拜宋之問。
這些日子里宋之問的學士府可謂是門庭若市。來送行卷的,來攀老鄉的,來碰運氣的士子們蜂擁而來,饒是學士府門房里緊急增撥了三個下人,依舊是忙的腳不沾地。
從中進士至今十多年的時間里,宋之問家門前就沒這么熱鬧過。
因是早有武三思的交代在前,所以金宗慶兩人順利的見到了如今炙手可熱的宋學士。
宋之問的和煦溫言使兩人頗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