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大亮,索煌持著韁繩坐在馬上,黑眸卻不時望向客棧出口,只見,侍衛(wèi)和殺手漸漸都到齊,阿錦也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卻不見那個平日一定不落下的恬燥女人。
他皺了皺眉,他告訴自己,若所有人都到齊,她還不出來,便別再管她,自行先走,反正那女人生活能力那么強,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這時,最后一名年紀(jì)也不大的少年上前拍了拍阿錦的肩膀,指著他的背:“小錦,你是不是受傷了?”
阿錦莫名:“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那你背上這塊血漬是怎么回事?”
少年一聽,忙脫下外衣查看,果然,背上一塊大大的血塊,連里頭也侵進去了,自己昨天竟累得沒發(fā)現(xiàn)。
他大驚失色,這——小阮?難道是小阮?四處一看,果真發(fā)現(xiàn)那個最怕被人丟下的好朋友竟然沒在現(xiàn)場。
忙急切地沖進客棧,可有一條人影比他更迅速,索煌臉色難看,一路沖上二樓,推開房門,頓時,他呼吸一窒。
只見,地上被褪下的凌亂衣衫都滿是鮮血,床上原本白色的床單也布滿血漬,而那個大家原本以為沒事,昨夜還笑著說只是被嚇到的女人,整個身子趴躺在床上,床邊是他以為不存在的飛鏢。
他寒著臉走進,只見她臉色發(fā)青,翻過她的身子,只見她雙眼大睜,卻尋不著焦距,傷口只是胡亂用布條松松纏著,他臉色一變,對著進門的阿錦大吼:“快去找郎中。”
阿錦看著情勢,臉色也變得難看,天哪,他們都在做什么呢,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她受了傷,移動的步子顫抖著,小阮不會有事吧?不會吧?
索煌起身關(guān)上房門,才折回身撈起她毫無生氣的身子,不顧男女有別,脫了她的上衣,扯下她纏著傷口的布條,頓時倒抽了口氣,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
閉了閉眼,垂頭,毫無猶豫地吮上她發(fā)黑的傷口,一口一口黑色的毒血被吸出,直到吐出最后一口鮮血他才停下,為她小心上了藥,才將布條緊緊為她纏上。
途中,處于迷幻中的她輕哼了一聲,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讓自己呻吟出聲。
他默默望著她,神情復(fù)雜,這個女人真是好強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連無意識中也不示弱。
大大的手掌不禁附上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你讓我很迷惑。
敲門聲響起,看來是請的郎中來了,他為她外泄的春光用被子蓋上,起身開門,請進了年邁的老郎中,將其他人又隔于門外。